今天上午去擔任一場研討會的講評,坦白說有點無聊(比較想去 GDC 峰會),中午場次結束後就趕快逃跑。下午一口氣去拜訪四家公司,分別是李奧貝納、萬代南夢宮、育碧和巴哈姆特,好險後面三家位於同一棟大樓,電梯上下就解決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拜訪公司的過程中,途中接到了學弟的訊息。他說他在幫許雪姬老師進行「二二八及白色恐怖受難家屬」的口訪計畫,居然剛好負責到我父親的案子。
阿,對喔,一個多月前確實在國史館接受了正式口述歷史的訪問。這個計畫試圖去記錄「經歷白色恐怖的受難者家屬後代」,他們的政治立場、對於孩子的教育與意識型態等是否有關連。
或者更簡單地說:作為白色恐怖受難者家屬,是否因此在人生旅程上有所不同?或者會因此而厭惡 KMT 而較支持黨外或 DPP 嗎?
我叔公因叛亂罪名被槍斃,曾祖父後出家,而家中也因為財產被全數充公而陷入一段很長時間的貧困生活。這些事情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偶而聞及,不過我的父母不會特別提及,包含當事者(我祖父)雖然晚年鬱鬱不得志,不過也沒有把這件事當做家訓教條般來強固
也因此這次的口訪,其實是我第一次如此完整聽我父親談論白色恐怖那段時間家中的事情,對我而言獲益匪淺。
作為受難者家屬的後代,我非常感謝我的家人不會在我成長的過程中不斷耳提面命地灌輸我「某一黨是邪惡的,台灣人一定要反對OOXX」這種單一偏狹觀點,
作為受難者家屬的後代,我對那段時間的所有台灣人的苦難遭遇刻苦銘心,但我沒有過度的被害妄想症,更沒有沈澱在悲情苦悶之自我想像之中,不能自拔,
過去我也擔任過口述歷史的紀錄者,而這次角色互換,作為被口訪者,我也陳述了另外一種與眾不同的受難者家屬觀點:永遠記得要往前看,但也不忘回首,因為我是歷史學家。
對於 KMT,我的觀點依舊如此:不怎麼喜歡,但沒有恨。
--
我最喜歡的音樂家之一,坂本龍一曾經和日本女歌手今井美樹在 1994 年合作過一首歌曲:「兩人的盡頭」(二人の果て)。在專輯上封底這首歌名被用日文標音著,所以寫著:
Futari No Hate
扶他那裡沒有恨(嗯,這個是有哽的...)
留言